中國股市自2014年7月下旬走牛以來,已經進入第11個月了。面對氣勢如虹的行情,很多人感到看不懂,還有人擔心資金流向股市,會掏空實體經濟。
筆者認為,股市上漲會傷害實體經濟的說法不科學,因為它混淆了一級市場和二級市場的不同功能。人們日常所說的“炒股”,主要是指二級市場買賣。二級市場是新老股東之間交易的場所,在這里,持有股票的人賣給沒有股票的人。除非交易者將資金撤出來,否則這里的資金一般不進入實體經濟。當然,投資者支付的稅費會有一部分轉移到實體經濟,但這部分資金相對于整個市場的市值,幾乎可以忽略。
雖然用于二級市場交易的資金一般不進入實體經濟,但二級市場交易價格卻對一級市場功能的發揮具有直接影響,即二級市場“水漲”一級市場“船高”,反之亦然。如果二級市場低迷,不僅已上市公司難以通過再次發行新股獲得資金,而且,首次發行新股的公司也會大幅度減少;如果二級市場嚴重低迷,甚至會出現企業無法發行新股的局面。最近的一次新股“斷流”即發生在2012年10月下旬至2014年1月,投資者至今記憶猶新。
再看現在的局面,隨著“改革牛”行情的深入,大量企業通過IPO和再次發行獲得大量資金,用于生產經營和研發。6月10日上市的中國核電和6月17日發行的國泰君安,被稱作航母級企業,融資額分別達160多億元和300多億元,如果沒有良好的二級市場行情,這樣規模的發行是不可能實現的。
可見,二級市場適度活躍對于實體經濟是非常有利。
對于這一輪行情,普遍冠之以“改革牛”,是基于對全面深化改革的中長期預期。目前,我們已經擁有了一批優秀的上市公司,即使經濟增速放緩,他們也會拿出良好的成績單。中國經濟結構從中低端轉向中高端、發展動力從要素增長轉向創新驅動的歷史大潮之中,一定還會誕生一批又一批優秀的上市公司。投資他們,可以獲得扎實的回報。
當然,就目前而言,很多人把二級市場當作“包賺不賠”的淘金場所;也有部分人放棄實業,轉向股票二級市場,但這不會成為主流。因為,有志于從事實業的人大量存在,二級市場的潮起潮落也終究會發揮調節作用。最終會實業的歸實業,金融的歸金融。同時,實業與金融也是相互合作、互為依托的。即便我們信奉規律的力量,我們也應當對股市投資者進一步提示風險。
二級市場潮起潮落很正常。應當把關注的重點放在維護市場秩序上,而不應該放在指數的漲跌上。
監管者的主要責任就是依照法律授權,依照法律規定,嚴格執法,而不應對具體的市場交易行為過多干預。無論對新股發行價格還是發行規模,也無論是對二級市場的融資融券規模還是市盈率水平,都不應該指手畫腳,不能搞所謂的“窗口指導”。但是,一旦發現違法違規的操作行為,就要依法查處。
嚴格執法不僅是對理性投資者的支持,也是對實體經濟的支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