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GDP降速一檔,從9%滑到6.9%,政府,金融部門,工業部門,華爾街都已經認識到了這個問題。對于GDP降速的本身,其實就是劉易斯第一拐點的問題。
既然已經認識到了問題,最簡單的就是面對問題,解決問題。可是,經濟學家劉易斯只提出了問題,并沒有給出有效的對策。日本,韓國,中國臺灣在1970年代先后遭遇劉易斯拐點并成功跨越,問題是國情不同,經濟體量不同,中國應該如何跨過?
筆者認為,需要有三個步驟可成功跨過劉易斯拐點:
第一步,優先發展農業,尤其是大農業,環保農業,綠色農業。劉易斯雖提出了二元結構,但卻忽視了農業自身的發展。
事實上,無論在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,農業勞動力向工業領域的轉移,都是既取決于工業化的發展,也與農業現代化程度緊密相關。要從根本上解決劉易斯拐點,先要把農業搞起來。具體措施有筆者此前提到的,給農民發土地確權證,鼓勵縣域農業建立大農場提高效率,退宅返耕。
第二步,生二胎放開到多胎。但是新生兒不再有農地,也不再有其他的附屬經濟關聯。
這樣原來根據1978年改革開放30年不變的承包地權,只可能慢慢減少,隨著農村人口的自然死亡和土地的買賣集中,可以從源頭上改變勞動力的數量和供給結構。同時使得現在的勞動力增加,后備力量更強。
第三步,自主發展工業制造業,提升工業部門的能力。目前中國在高端制造業還非常落后,無法制造出很多關鍵零部件,大到航空發動機、航空母艦;小到圓珠筆芯的的圓珠,CPU、相機鏡頭;在工業部門如此落后的情況下,妄談跨越劉易斯拐點是不切實際的。沒有從根本上建立起有核心競爭力的工業部門,這是問題的總根源。
以上三個措施,看起來和供給經濟學都毫無關系。事實上,供給經濟學的核心要素是“減稅”,但美國里根政府減稅之后不僅無效果,反而激起了更大的經濟矛盾和社會矛盾,最終停止收場。
而且,美國在1970年并沒有劉易斯拐點的“病”,所以供給經濟學本身就不是劉易斯拐點的“藥”。
筆者認為,供給經濟學本身存在問題,里根政府信奉供給經濟學,導致美國財政預算狀況顯著惡化,赤字占GDP比重達到二戰后最高點,國債余額也大幅上升。很多經濟學家認為,美國這段時期的經濟增長,實際上是典型的凱恩斯式的增長,而拉弗曲線完全是站不住腳的。
隨后,老布什和克林頓政府先后增稅,20世紀90年代美國卻實現了預算盈余,因此薩繆爾森和諾德豪斯在其《經濟學》一書中認為“供給學派政策主張終于成了一種近乎反面的教材”。
可以說,中國確實面臨了嚴峻的劉易斯拐點的問題,應該坦然面對并解決掉。
作者系知名投資人,曾任職中國證券市場研究設計中心